发小在消失两个礼拜之后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叫我出去坐坐。 他看起来像是教培行业的弃子也像是投资失败后的攒客,从脚后跟传出的狼狈让他像是一头被遗忘的野兽,疲惫而坚定的声音除了在暗示我买单之外也动了我的恻隐之心。 “有人说青旅是行者的驿站、梦想的河畔,我在青旅住了两个星期,我想家了。 ” “青旅的人告诉我走318先到亚丁再穿过兰州到巴彦淖尔在可可西里感受下大漠风光后再从兴安盟经漠河到达尼泊尔。 ” 他说他有家但他更爱青旅,只在旺季常住,把身躯安置在十二人间或混住房的床位,他说只有那里才有人间的气息,一旦一个青旅失去了来往的旅客他就会说完自己的故事之后离开,前往下一个地点,有人说在漠河的青旅也见过他的身影,那是一个冬季。 这位徐娘每次都是以忘带钥匙的缘由在青旅留宿,和当地的大学生畅聊自己在广州卖服装的经历,让象牙塔里的处子沉醉于她的大风大浪,但只要有人对她的生活入了迷,她就会在午夜时从床位上离开,就像是只说故事的田螺女伶,只有真心而不问凡情。 他也是个温情的赤子,虽然被传销的女友骗光了钱,但他还是决定去西藏转山为爱情消解余孽,在此之前,他打算白天出去跑外卖攒钱,晚上回到青旅和同样带着梦的赤子们长谈,发小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才知道他把青旅里的人都借了个遍又去找那个搞传销的马子去了。